临在杯精选|我主,我天主
2020-05-18 22:35 文/孙秀源 阅读量:5985编者按:
本文记述了一位青年追求天主教信仰的经验
文中基督教家庭的孩子、追求真理而不在意教派的母亲、天主教堂
在一起交织成一幅温馨美好的画面的画面
让人感动于“我们只有一个天主,就是圣父,万物都归于祂,而我们也归于祂;
也只有一个主,就是耶稣基督,万物皆他而有,我们也借他而有。”(格前8:6)的圣言
赞美于天主上智的美妙安排及恩慈成就的美意
“天主的智慧,先万物而生,谁又能探究?(德1:3)”
也启发我们不要怀疑,不要做一个无信的人
应如作者那样效法多默,学习谦卑信赖天主
纵使存疑,仍怀信心
因为“那些没有看见而相信的,才是有福的”(若20:29)
(图为沈阳小南天主教堂圣枝主日裴军民主教与王建信神父)
从前有两位友人,关系密切。后来其中一人去了远方,见识了许多事物,忙在其中。与另一友人久不联系产生了隔阂,又有了矛盾。彼此之间断绝了往来。后来两人相遇,互诉衷肠,化解了矛盾,彼此相爱。
我的外婆是一位虔诚的信徒,我的爷爷奶奶也是虔诚的信徒,我的母亲在她人生最困苦的时候也没有动摇过她对天主的信赖。而我,对天主的质疑却从来没有间断过。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记得每天晚上吃完晚饭都会有人喊着我的母亲带着我去参加聚会。那时候在农村,没有什么照明工具,完全是靠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走到聚会点。男人们在在前面默默的走着,女人们就带着孩子唱起了赞美诗。那个聚会点是一间破旧的瓦屋。在我的印象里,无论是刮风下雨,里面的人都坐的满满当当。那时候我是不大愿意去的,因为如果去晚了,我和母亲就得蹲在后面,不一会儿腿就麻了。只有在圣诞节的时候,我会催着母亲早些带我去,这样会领到一包花生还有几个苹果。
后来跟着母亲去了南方一个小城市,离住的地方不远有一座小庙,这么些年过去,庙里供奉的神明我已忘却了。但是,在那个时候,我对庙里的神佛,还有和尚们的吟诵,充满着好奇。我开始学着他们,把作业纸叠成一颗颗的元宝,偷拿父亲的烟,然后点燃。我跪在旁边模仿和尚们念经做法,不亦乐乎!
终于被我母亲发现后,她怒不可遏的踩灭未燃尽的“元宝”,把我拎进屋里狠狠的训斥。但我仍我行我素,再到后来上了初中,母亲对我的信仰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我认为我已经有足够的学识去反驳我母亲的信仰。我甚至觉得,每次她在祈祷当中祈求天主不要舍弃我而泪流满面时,多么愚昧,可笑!
高三的时候,学习的压力接踵而至,与父亲一开始的矛盾在青春叛逆期的催化下,使我有了轻生的念头。当时学校里有艺术培训机构招生,我报了名,去了济南。母亲把一本《圣经》偷偷放在我的书包里,在济南的第一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我拿出《圣经》漫无目的的翻着,当看到“……他对多马说:‘把你的指头伸到这里来,看看我的手;把你的手伸过来,探入我的肋旁。不要疑惑,总要信!’ 多马回答,对他说:‘我的主!我的上帝!’耶稣对他说:“你因为看见了我才信吗?那没有看见却信的有福了。”(……对多默说:“把你的指头伸到这里来,看看我的手罢!并伸过你的手来,探入我的肋旁,不要作无信的人,但要作个有信德的人。”多默回答说:“我主!我天主!”耶稣对他说:“因为你看见了我,才相信吗?那些没有看见而相信的,才是有福的!”)让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内心的平静与平安。这一句话,让我重新面对天主。
在济南的这一段时间,我第一次知道竟然还有天主教。这让我很矛盾,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教会只有一个,也只能是一个,而我的母亲是属于基督教。我把我的疑惑告诉了母亲,母亲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反问我说:“他们信耶稣吗?”,我回答说:“是的,他们信。”我母亲说:“天主教我没有听说过,但是你告诉我他们信耶稣,我觉得你可以去了解他们。你不应该来找我,你应该在祈祷的时候去求天父,让他给你指引道路,因为这道路是通向他的,他知道该怎么走。倘若他愿意,无论怎么走,你都会走向他……他都把自己的独生子给了我们,怎么会拒绝你认识他呢?”母亲的话让我放下了顾虑,我开始拿出一部分时间投入到信仰当中。但是,紧接着信仰所报答于我的,是成绩的不断下滑。我非常纳闷,我全心全意依靠了天主,难道这就是我应得的赏赐?没过多久,我又被查出来患有气胸,需要做手术住院。我不敢把这事情告诉父母,但是我一个人实在是承受不来,我哭着问神父:天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是神父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对我说:“我为你祈祷。”
在进手术室的时候,只有我父亲陪着,母亲是一直等我做完手术才被告诉这事。因为肺部痛得厉害,只能让父亲为我换上病号服。突然,一粒水珠滴在我的脸上,我抬头才发现那是父亲流的泪。我从来都没想过我的父亲会心疼的为我流泪,这一滴泪,将我和父亲之间的隔阂冲刷的一干二净,我一直祈求天主使我们父子和好,但我从来没想过来的这么突然。进入手术室后,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祈求天主,即使在麻药状态下我感觉不到痛楚,我仍求上主为我保留痛楚,让我体验一下耶稣基督受难时的痛楚。天主的仁慈并没有应允,只是在手术之后有一些疼痛,需要我稍加忍受即可。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我对天主的依赖日益增强。
来沈阳上学的时候,母亲叮嘱我一定要去找一间教会,要去参加礼拜。我兜兜转转找了两三个星期,只找到了小南天主教堂,并进入慕道班开始学习。后来我就开始忧虑,倘若我在天主教会内领洗,我如何与我的母亲相处?虽然同根同枝,但是在礼仪上的差异会不会是我们母子之间产生矛盾?我将我的忧虑告诉了本堂神父,神父宽慰我:“和你的母亲好好商量,即使不在天主教会内领洗,不能因此否认你是天主的子女……”,同样,我的母亲也宽慰我说:“既然天父让你找到了天主教会,我不会阻拦你。无论你在哪里领洗,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你的神――耶和华,只有一个……”
即使是在慕道班学习了那么久,我仍然对天主充满着怀疑。但是我却可以信心满满的说,我仍旧相信我的救主,我的天主。因为在每一次的怀疑当中,天主总是仁慈宽厚的解答我的疑惑,使我不致走入歧途。前几天放假的晚上,寝室里有一个同学问我说:“天主真的存在吗?为什么它存在我们却看不见他?”我对他讲:“空气、电和爱我们不也是看不见,摸不着吗?但他们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同学说:“空气,我虽然看不见,但我因为呼吸知道空气的存在;电,我看不见,但是灯亮的时候,我知道电的存在;爱,我看不见,但人们奉献爱心的时候,我知道爱的存在。”我对他说:“是的啊,天主,我们确确实实没有看见他,但他所造的万物在证实他的存在;耶稣降世、受难、复活证实了他的存在;无数的传教者和殉道者证实了他的存在……”我知道这个回答并不能完全的解释他的问题,因为当时这个回答也没有让我完全信服。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像我一样找到让自己信服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有天主能给他。
注:配图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