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中的黑暗
第二部
第五章
无论环境是好是坏(六)
由相爱的人所组成的好的婚姻,「坏」与「好」同等重要,甚至如同「好」同样珍贵。两者为爱都是必须的。在好的时候,我们尝到爱的喜悦;在坏的时候,我们学会无私地爱。这个「坏」把我们从爱带入真正的爱。
我们在这一章所发现的,就是圣化我们的「坏」不仅在跪凳上来到,也在闹市中到来。事实上,我在本章一开始就指出,要是我们对内在的黑暗越能安然自在,闹市的黑暗对我们的圣化就越重要。唯当闹市也能成为安静之处,圣堂才能真正地平静。这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然而闹市的「坏」是上主为那些渴望成圣的人所带来胜利的方式。
接上篇
爵式分辨(二十六)
我提过这黑暗之火如何在我内心进行净化效果的发现,是我一生之中最深刻、最宝贵的功课。假如我总是成功顺遂,并受到重视,那么我对天主的热忱将含有许多自爱。但是,每次我遇到误解、批评,甚至否定时,我就被迫自问,我究竟为何工作?为我自己,或为天主?若是为主工作,我为什么还会如此心乱并感到悲伤?当然,这很容易为自己做辩解,因为天主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而我的痛苦就是因为祂受到了冒犯。然而,真是这样吗? 我是否让主来替自己讲话?把我的利益看作天主的利益(真实的圣德),以及把天主的利益当作是我个人的利益(最后所贪的是虚荣)之间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差异是多么的微妙而难以描述呀!我们在生活中多么容易将这两者混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来常常这样祈祷:「主啊,我受到这样情况(或这个人的行为)的困扰如同你受的一样,不多也不少。如果你生气,让我也生气。如果你不介意,就让我分享祢的平安。」很神奇也很谦卑,每每我这样祈祷也真的这样意会,我的烦恼就立刻烟消云散了。我所说的谦卑,是因为它清楚地指出我的烦恼多半是来自我自己,来自我受伤的自爱,以及我自以为正义的热忱。只有这第二种型式的黑暗——加尔瓦略山失败与挫折的黑暗——才能带给我事实的真相。唯有加尔瓦略山的黑暗才能够治愈,并且带来光明。
在《井枯之时》第四章,我提及我谈论过好几次的经验。我在马尼拉大学以前的学生邀请我给他们证婚,婚礼经文中有一句话令我感动,让我停顿下来。当我邀请他们跟着我复诵结婚誓词时,我怀疑他们是否真正了解他们彼此许下「无论环境是好是坏」的意义。我在《井枯之时》说过,我怀疑他们真的了解这个许诺的真谛。为一个廿五岁的年轻人来说,这句话可能意谓着 「我希望并期待着常常是「好」的,如果『不好』来临,我会努力信守我许下的誓愿。」在我们这个许诺无法持久与破碎婚姻的时代,一个年轻人能做出这样的许诺是英雄的行为。可是悲剧在于我们的时代已经丧失了「无论环境是好是坏」的真谛。由相爱的人所组成的好的婚姻,「坏」与「好」同等重要,甚至如同「好」同样珍贵。两者为爱都是必须的。在好的时候,我们尝到爱的喜悦;在坏的时候,我们学会(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学到) 无私地爱。这个「坏」把我们从爱带入真正的爱。
我再次提起《井枯之时》的这个经验,是为了帮助在我们内在生活中枯井的净化黑暗的价值。我们在这一章所发现的,就是圣化我们的「坏」不仅在跪凳上来到,也在闹市中到来。事实上,我在本章一开始就指出,要是我们对内在的黑暗越能安然自在,闹市的黑暗对我们的圣化就越来越重要。我们的感官是最后转化的部分。这些感官是我们连结闹市的一环。当意志早就委顺于天主以后,感官仍然在抵抗(犹如迷失在深山中的战士一样,虽然战争早在三十年前就结束了,他却以为还在打仗)。倘若我们是天使,或被召叫为天使,我们就可以放弃这些感官,任它们自生自灭。我们可以藉着极端的沙漠灵修,设法毁掉它们或避开它们。可是我们并不是被召叫为圣天使,而是成为圣人。唯当闹市也能成为安静之处,圣堂才能真正地平静。这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然而闹市的「坏」是上主为那些渴望成圣的人所带来胜利的方式。不仅仅是为他们,也是为他们因死于自己而生活的闹市。
未完待续
节选自《闹市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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